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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煜懂了濮阳邑的意思，“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日，关于一个月后攻入燕国的事情，你有多少把握？

“五成。

听见濮阳邑的话，宋煜皱了眉头，很快他继续说道，“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，应该有八成了。

宫灵月知道他说的是秦婉婉。

有秦婉婉在燕玄策身边，大燕迟早都会灭亡，就算东吴不入侵，民不聊生，百姓也会奋起攻之。

听见两人的谈话，她才知道这次东吴使团前来燕国，名义上是交流两国经济文化，，促进贸易往来，实则上是探燕国的底。

知己知彼，方能百战不殆。

四处都是燕国的眼线，宋煜在这里待了一阵就走了。

“你来这里，就是为攻打燕国做准备？”宫灵月懊恼。

濮阳邑答应了替自己保护燕玄策，却要和她做对。成王败寇，优胜劣汰，是这个世界的准则，她无权干涉。

可濮阳邑是狐仙，怎能帮着东吴皇室做这些事情？

濮阳邑坐在桌边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眉目间风轻云淡，“十年前，我卜了一卦，大燕命数已尽，人间浩劫将至。我出手帮助东吴，只是为了加快这个进程，让百姓少受疾苦。

宫灵月浑身瘫软，溃不成军。

命数已尽？

那燕玄策又该怎么办？

她之前也算准了他命中有劫难，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替他化解。

“你不用担心，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了。”濮阳邑将茶水一饮而尽，起身，“明日我会以东吴大将军的身份护送宋煜入宫，你身体已经好了不少，就跟在我身边，以我夫人的名义和我一起去。

时至今日，宫灵月只能选择信他。

长安之中，延绵数月的雪，在入宫之日停了下来。

冰封的亭台楼阁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
宫灵月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到燕玄策，他瘦了不少，脸上的骨骼分外分明。

之前听说燕玄策重病之时，她还在怀疑可能是秦婉婉想要骗她回宫自投罗网的骗局，可现在看来，是真的。

“低头。

濮阳邑紧握住她的手，把她往后拉了一步。

宫灵月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逾矩了，她往后退，不再去看燕玄策。

燕玄策带着宋煜在皇宫之中四处游览，走动的时候，秦婉婉像是连体婴一般跟在他的身侧，哪里有半分的病态？

一颦一笑，娇媚勾人。

宫灵月看在心里，却如同刀扎。

她确定燕玄策已经恢复了记忆，现在为了粉饰太平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把秦婉婉留在这边宠幸安抚她，对他来说又是怎样的煎熬？

一整天，她低着头，跟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后，没有人注意到了她。

结束一天的事情，回到住处的时候，她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。

她泡了个热水澡，等到了夜深人静，趁着所有的人不注意，走出了院子。

“你去什么地方？”身后传来的声音冷静沉稳，把她的脚步打乱。

回头看了一眼，和濮阳邑四目相对的时候，宫灵月多少有些心虚。

“我出去走走。

“外面四处都是秦婉婉的人，还是带着院子里面安全，如果出了什么事，也好有人保护你。

“我自己能保护自己，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不少。

这些日子，濮阳邑经常出手帮她，她已经能够将恢复的两成灵力运用自如。

就算不能对付所有人，遇上秦婉婉，还是能够自保。

一直没有等来回音，她抬起头，才发现濮阳邑一直看着她。

他的目光安静，静得像是郊外沁凉的寒潭，让人望而生畏，不敢靠近，更不敢触碰。

“你去看燕玄策。”肯定的语气。